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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苏月:“二郎近来?是不是总往梨园跑?他可是瞧上?了哪个乐工?”苏月看了看皇帝,权弈的动向?,太后尚且不知道,自己随意泄露了,是不是不太好。
皇帝见状接了话,“二郎谱的曲子?送到梨园制成大乐了,上?次冬至大典上?还曾用过。来?往得多?了,与一个前?头人?相处甚欢,今日邀人?家女郎出游看雪去了。”
太后一听赶忙刺探:“是什么样的女郎?人?才怎么样?”
苏月说:“人?才样貌很?好,当初三?十多?人?从姑苏来?,她是头一个选作前?头人?的。如今处处帮衬我,再忙再累从不抱怨,是我顶要?好的朋友。”
如此太后就放心了,“只要?样貌好,品行?正,二郎若是喜欢,我不管。不过他的身子?,还是得小心啊,毕竟才复原……”更多?的话老母亲不便细说,清清嗓子?,端起了茶盏。
皇帝安抚母亲,“二郎自有分寸,阿娘不必担心。”边说边朝外面看,喃喃道,“雪下得愈发稠密了。”
太后是识趣的老太太,适时放了话,“在江南的时候可遇不上?这?么大的雪,你们上?外面玩去吧,小心别着凉。”
两个人?起身行?礼,退出了安福殿。迈出殿门的时候,有雪沫子?翻卷着弥漫到廊上?,风一吹凉凉的,却也是满心欢喜,像过节般快乐。
皇帝朝她伸出手,“去西隔城转一圈吧,看看那?两个泉眼冻住没?有。”
苏月说好,把手放进他温暖的掌心,跟他穿过阊阖重?门,登上?了九洲的水廊。
雪刚下不太久,木廊子?被浸湿了,还未能堆积起来?。两个人?撑着伞,慢慢行?走在湖面上?,天地茫茫,细雪在空中翻飞,近处的水榭和远处的殿宇复道,都被晕染得如诗如画一般。
他一直沉默着,苏月便仰头瞧他,见他正睨着眼南北展望。她能从他眼中看见坚毅的光,有属于帝王的雄心和宏愿,不与她谈情说爱时的权大还是很?正经的,很?有人?君风范。
但他是真的不能开口,一开口高大的形象就崩塌了,发现她在看他,语调难掩得意,“看傻了吧,忽然发现朕是如此英俊伟岸的男子?。”
苏月撇着唇,调开了视线。
她用态度表达鄙夷,他不屈地低头问她:“你不觉得高兴么?故地重?游,回味一下朕与你曾经的种种,多?让人?感怀啊!早前?朕对你一往情深,你对朕爱答不理,要?不是朕想尽办法纠缠你,你我之间早就缘尽了。”
苏月“哦”了声,“你终于承认了,是你先对我有意的。”
皇帝笑了笑,“如今你不是后来?者居上?了吗。”
苏月没?去反驳他,总是冥冥中自有天意吧,琉璃池的泉眼就是预兆。起先一眼,后来?变作两眼,上?天注定他们有缘,不因?身份地位相隔万里,就断了姻缘。
脚下慢行?,渐渐到了琉璃池前?,向?下俯瞰就是翻滚的清泉。苏月到今天才仔细看清,那?是一大一小两个泉眼,大的水流激昂,小的略显文静孱弱,但相距不远,俨然双生。
她抿唇笑起来?,细雪飞进眼里,也浑不在意。
可边上?的人?自言自语,“……早前?刚掏挖的时候,水流比现在大多?了。”
她愕然回头看他,他终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,尴尬地摸摸鼻子?转开了。
苏月追上?去问:“你先前?说什么?这?泉眼是你命人?掏挖出来?的?”
皇帝见躲不开,只好讪讪承认了,“朕觉得这?池子?有意和朕过不去,要?出泉眼,一下子?出一双多?好,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