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霎时间,周围所有的声音都不见了。
她眼里只看得到他。
他好像瘦了。
仅仅只是一个多星期没见,他就瘦了,眉骨下的眼窝也更深邃,一双看着她的眼眸,黑沉如渊,叫人窥不到底。
陆少禹又在她旁边说了句什么,赵旎歌一概没听清。
这时,她看见陆宴岭用餐巾慢条斯理抿了下唇畔,盯着她开口:“陆少禹,你认识她多久了?”
陆少禹红着脸看了眼赵旎歌,说:“有半年了吧。”
“半年。”
陆宴岭盯着赵旎歌,讥诮扯唇,点头:“很好。”
赵旎歌:“……”
赵旎歌实在待不下去了,只想赶紧离开这里。
“我想起来我还有点事,我就先走了。”
她说声了抱歉,离开桌,抓起包就要走。
“急什么。”
陆宴岭幽幽开口:“正好我顺路,可以顺道送赵小姐一程。”
陆太太见状也挽留:“是啊,正好待会儿宴岭也要回去,可以让他顺道捎赵小姐一路的。”
谁知话一说完,陆宴岭便已阔步起身,抄起外套走到赵旎歌身边,一把攥住她胳膊,不由分说就将人拉着往外走。
陆少禹瞪眼:“……哎?!”
*
赵旎歌就这么被陆宴岭半强迫地拽出了陆少禹家。
她看着他那阴沉沉的脸色,根本就不敢坐他的车,拔腿就要跑。
可她那点速度哪比得上陆宴岭,被他伸手一捞,将人拦腰一提就给扔进了副驾驶里。
没错,是扔。
他一点儿也不温柔地将她扔进了车里。
但赵旎歌知道他此时正在怒气头上,根本不敢反抗,也不敢再惹他,只能小心翼翼抱肩,将自己缩在车椅里。
陆宴岭从另一头绕上车,将车门砰一声关上,沉着脸将油门一踩,车就迅猛疾驰了出去。
赵旎歌:“……”
车速一百码在夜晚的城市道路上狂飙着。
窗外两旁的霓虹灯影光怪陆离划过。
车内却安静得连两人呼吸声都听得见。
赵旎歌沉默着,没有说话,也不敢问他要带她去哪里。
就好像她心里有一种感觉,她迟早会东窗事发落到他手里的,现在被他知道了,她反而有一种罪恶又可耻的坦然。
伸头是一刀,缩头也是一刀。
就让她今天面对他的盛怒,然后做个了断吧。
陆宴岭神情阴霾开着车,从上车后就一直没有说话。
就算他没有说话,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让极具压迫性的凛寒气势,也注足以让任何人畏惧。
他的沉默之怒,让车内本就难以承受的气氛愈发窒息,赵旎歌的胸脯紧张地起伏着,却不敢呼吸得太用力了。
车在深沉的夜色中疾驰着,开了很久很久。
久到赵旎歌终于忍不住扭头悄悄看他一眼,却看到他冷冽紧咬的下颌,和面无表情的侧脸。
这个男人,当他冷酷下来时,连侧脸和鼻峰的弧度都是陡峭无情的。
赵旎歌抿着唇,正想说点什么,来打破这种令她不安的沉默,却见他突然将车在前方路边一停,打开车门走了下去。
赵旎歌不明所以,四下一看,这里就是一条陌生的大街,她根本就没t?来过,他把她带来这里干什么?
难道,是要在这里把她嘎了抛尸荒野…